麻麻

屈原的爸爸叫伯庸

【金光/梦虬孙中心】囚龙(2)

  

  “初出茅厕,咱们要小心一些!”

  “是初出茅庐啦...”

  梦虬孙推开半扇门,小心翼翼的张望四周。欲星移以手掩面,实在是看不过去,一手拉住他的臂膀,运起轻功,两人一起飞跃墙外。

  “哇~星星移哥哥,你真的会飞啊,我听爹亲说过,你会飞檐走壁!”

  “是,没错,我会武功。你爹也会,就是懒得教你。还有,我叫欲星移。”

  飞到朱门口,刚刚的随侍居然在守株待兔。

  “啊啊啊!怎么又是他!”欲星移心知肚明,只要自己不跑出门去,他就没责任,既然找不到,蹲在门口就好啦。

  “老叔......”梦虬孙看见熟人,将要大吼一声,欲星移悬崖勒马,急忙挽回。

  守门鱼洋洋得意,估计在羡慕自己的智商。欲星移揉了揉太阳穴,心生一计。你有阳关道,我有独木桥,见招拆招,我可是有梦想的鱼。

  “小弟,你在这儿等我引开他,只要他动了,你就赶紧跑出门去!”

  “可是老叔他...”

  “没可是,想出去就听我的!”

  “好吧....”

  梦虬孙蹲在角落里,死死盯着两人的行迹。见欲星移把老叔引开,他急忙冲向门口,可谁成想,还没跑到一半,老叔就发现了他。

  欲星移眼疾脚快,一招就踹倒了老叔,飞一般拉着梦虬孙跑出门后,在外用木板顶住门梁。

  “欲星移少爷,梦虬孙少爷!你们!你们不能出门啊!!”

  苍老的关怀回荡耳边,欲星移只觉心累。

  “你动静太大了,他都发现了,唉,回家我爹亲该说我了。”

  “不是我啊,是老叔...他脑袋后面也有眼...只是平时藏在头发里...”

  “啊?他是宝躯啊!”

  欲星移更加烦躁,气的好想跺脚,可惜人要有风度,他强行压制自己的怒气冲冲。

  “怪不得,只有我往上跳他才找不到我...”

  欲星移一语未竟,听到咯咯咯的笑声。他突然想到什么,生硬的转过头去。梦虬孙正跨坐在门口的石狮子上,双脚时紧时松,小手还不忘拍拍石像的“鬃毛”,姿态如迎千军万马,振狮奋蹄,战无不胜。

  “驾!驾!”

  欲星移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,这个弟弟怕不是傻子吧。

  “小弟,不要玩了,我请你吃好吃的?”

  “好吃的!!”梦虬孙从狮子上跳下,一不小心绊到地面,衣服变得脏兮兮的。他抹了抹脸上的灰尘,急忙跑到欲星移的面前,揽着他的胳膊,笑意盈盈。

  欲星移看他如此依赖,相当得意。胡思乱想,脑中竟营出十年后的美景,不由得期待起自己的无量前途。

  “呵呵呵...”

  “星星移哥哥,你在笑什么?哦,我明白了,你在想前面那个卖帽帽的大姐姐!”

  欲星移给梦虬孙买了个可爱的棉帽,上面绣有幼齿的龙。欲星移听闻过一些关于龙的传闻,可众说纷纭,莫衷一是。有人说龙是仗势欺人的麻烦鬼,欲星移想了想,嗯,很像旁边这个拖沓的小怪兽。又有人说龙能预测吉凶,呼风唤雨,转换山海与四时。

  但,海境哪有风雨?螺武缨将军说,海上有明媚的阳光,也有如针的细雨。在寒冷的时节,还有名唤白雪的东西坠落。欲星移想着,这白雪要是落下来,会不会砸中海境的子民呢?如果我成为丞相,一定要盖个巨大的罩子,把大家都保护起来;然后建一个穿出海面的长镜,任那些没钱的读书人看看世外的一角。

  梦虬孙没见过糖葫芦,只道是甜甜的串串。欲星移告诉他,这是平民的食物,那个卖串串的和那个卖帽帽的,已经犯规惹。

  他们不自觉的越走越远,远到要走到贵贱的边缘。

  梦虬孙舔舔心爱的零食,右手拉着心爱的兄弟。他第一次觉得这么激动,望向前方,是不同以往的五彩斑斓。他甚至产生远走他乡的幻想,恨不得扔去一切荣华富贵,融入这一片市井喧哗的纷繁之中。

  欲星移觉得,他们很贫穷。

  梦虬孙认为,他们很快乐。

  “两位少爷,来看看我家的布吧!”

  “你看那个大些的,长得真俊朗!”

  “爹亲,我要给他们送点水果!”

  “傻丫头,他们一看就是鲛人家的大人物了,咱们这些小贫民还是躲着吧!”

  “说不定是波臣家的富人呢!”

  欲星移和梦虬孙突然被围住,一幅幅笑脸充满惊喜却暗藏细微的恐惧,如同观赏两件来之不易的珍宝。他们恭恭敬敬呈上自己家的精品,甚至在欲星移闲讪时都不懂讨价还价。

  “让一让,让一让,太子出行啦!!”

  远处行来皇家坐辇,装潢精美非凡词可喻,就连沙骑的角都镶有红蓝宝石,依波光一映,显出无比浮夸的剔透。

  周围波臣四散,快的关门闭户,慢的就地俯首。

  小太子年纪不大,掀开黄色窗纱,望了周遭一眼。他瞥到了欲星移,也看到了梦虬孙。欲星移还未进过皇宫,但对太子略有耳闻。见太子紫眸,他急忙躬身行礼,不小心撒了堂弟的手。

  太子回以微笑,车夫和侍卫对欲星移留心,却失察前方的微小危机。

  “这是什么啊!摸起来肉肉好软!”

  梦虬孙没见过沙骑这等飞速的座驾,捏起它的肉又让它弹回,这沙骑哪是讲道理的,惊吓着飞奔而去,拉着车辇横冲直撞,现场一度混乱,鲛人兄弟就此分散。

  等到风平浪静,堂弟已经不知挤到何处去了。

  欲星移喊到声音嘶哑,也跑到半里之遥,天真如同一汪白水,让人羡慕,又让人担忧。失去了梦虬孙的踪迹,他心急如焚。前进是茫茫人海,后退则天下大乱。鲛人家族单传的小少爷失踪,传出去定会惊动三脉。他开始害怕,害怕天人永隔,又责备自己毫无权衡的决定,随意带个不识时务的傻孩子跑去波臣的地界。他好想哭,一小颗泪珠从眼睑摔落。可他马上又恢复平静,因为时间并没有给他抉择的余地。他开始一家家店铺的问,一步步艰难的找,以一己之力寻访那位刚认得的堂弟的行踪。

  梦虬孙坐在路边哭泣,被挤出闹市之外他,为寻堂兄而独自走远。待回过神来,早已失去归途。

  肚子咕咕的响着,受到难得的冷遇。他已经走不动了,渐渐的,连流泪的心力都没了。他骤然想起一个不清晰的词语——光明。他伸出手去,想要够到海面上的波光粼粼,就在这时——

  一只金色的手与他十指相扣。

  “我只有一个,分你一半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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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“所以,那个人是宗酋?”

  梦虬孙站定,挥手排开石阵的阻碍。昔苍白对故事的后续非常执着,他想了解的不止自己身世的一切。

  “我们是年少的换贴好友,这是鳍鳞会皆知的事实。如果没有北冥王朝,我们或许还都活在梦里。”

  “局势改变了宗酋,也改变了你。”

  “明知故问,没有丝毫意义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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